【瓶邪】他璀璨如歌 下（完结）
这几天小哥帮村里的大妈修房顶，大妈为了感谢他，给他送了一大堆女人用的东西。
“这都送的什么？面霜、洗发水、面膜、护手霜......怎么都是这些？”
我一手拿护手霜一手拿面膜，不解的瞄了眼闷油瓶，却发现他根本没在注意这边，注意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到天花板上了。
我叹口气，拿着这两样走到闷油瓶旁边坐下，问道：
“小哥，你要用吗？这些。”
闷油瓶淡淡扫过我手上的物品，看完后没有反应，只是望着我，估计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玩意。
我打开护手霜后道：“这是护手霜，小哥你手伸出来下。”
闷油瓶闻言把双手伸出来，交叠放在我手上。这个动作像极了主人在跟宠物说握手时那样，他的双手就这样放在我的手心上，乖得不能再乖。
我另只手拿着护手霜往他手背挤，挤完后把东西放一边，接着双手握住闷油瓶的手帮他细细涂开。
护手霜是牛奶味的，此时空气弥漫着宝宝奶香，我一边给闷油瓶涂，一边悄悄抬头瞄一眼这宝宝奶香的闷油瓶。
这头不抬还好，一抬就发现他正在直勾勾盯着我，这下正好，跟他对眼了。
我尴尬咳了声，低下头继续动作，还特别把他那俩宝贝发丘指拢在手里搓揉。
这俩指可今贵着，得加强保养。
闷油瓶的手摸着摸着其实有很多疤跟茧，我小心翼翼抚过那些疤，问道：
“小哥，你这些疤都是......放血来的吗？”
我看着那些疤痕，心一抽一抽的疼。
其实我这句是没打算要闷油瓶回答的，因为不管是不是，这些伤害都已经造成，问这没有太大意义。
闷油瓶也是个人，以前那些人把他当工具使，压根不管他感受。
到底凭什么这样对他？以前就没有个会心疼他、把他当人看的？
闷油瓶如我所想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只是回握住我的手，手心贴着手心，接着五指慢慢的收紧，似乎想要与我十指紧扣。
我老脸一红，觉得十指紧扣不太像兄弟会做的事，但想到对方是闷油瓶也就释怀了。
闷油瓶本来就跟别人不一样。
想到这我便直接回握住他，用手指轻轻点两下他的手背以示安抚。
“小哥，你不能总是自己一个人冲在最前面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......不，我冲在前面好了。”
“我现在也能保护你。”
可能是胖子晚餐煮的鸡酒我喝得有点多，脑子一热就把这些话说出来了。
说完才意识到，我牵着的这位，张起灵，张家族长，道上哑巴张，用得着我保护？
别说保护了，可能我还给他扯了不少次后腿。
想到这我有些郁闷，把跟他十指紧扣的手拉过来，用他微凉的手背贴我的脸蹭了两下。
我的脸因为酒劲上来所以有些发烫，贴这两下舒服得不行。
闷油瓶任由我动作没有把手收回去，我心情大好，想到了电视剧上的台词，道：
“瓶瓶爱妃今天好乖，朕龙心大悦！”
我说完这句，就看见闷油瓶的眉宇微微皱一下，接着摇摇头。
我意识到我玩笑有点开过头，心里骂了句自己，等下闷油瓶要是不高兴把我踢墙上怎么办？
“我、我开玩笑的小哥......我有点醉，一时脑热。”
闷油瓶再次摇头，道： “吴邪，我不是妃。”
完了，闷油瓶是不是生气了？
我有些不安，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，点头如捣蒜道：
“对对对你不是妃我才是，小哥你说什么都是。”
闷油瓶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听见我这句后又没说话了，只是盯着我俩牵着的手发呆。
此时我突然有些困意，打了几个哈欠后闭上眼，迷迷糊糊间我又说了几句话，只是声音小得跟蚊叫似的，闷油瓶应该没听见。
“小哥我......我心疼你。”
“让我走在你前面，我不会再让你、嗝、受伤……"
-
张起灵躺在病床上，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，感受着血液慢慢从自己身体流失。
他转过头，望向身旁躺着的、毫无血色的吴邪，微微勾了下唇角，似乎是在笑给他看。
张起灵会救所有人，但会让他拿命来救的，只有吴邪。
吴邪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。
吴邪把人世间送给张起灵，让他体会人情冷暖、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人会记得他的存在。
这世间并不那么美好，很多东西都在循环
人心、算计、花开、花谢、春去、秋来。
十年、二十年、一百年，始终如一。
但吴邪让他知道，这世间有他张起灵的家、有朋友，还有吴邪。 所以是好的，他的世间有吴邪。
吴邪在张起灵心中，璀璨如歌。
张起灵闭上眼，在黑暗中仿佛看见某次午后，他装睡靠在吴邪肩上时，吴邪微红的耳根跟那不知所措轻轻叫小哥的声音。
小哥？小哥......小哥！小哥！
恍惚中，张起灵好像听见吴邪在叫自己。
但他不管怎样都睁不开眼，明明自己是在装睡，为什么睁不开？
有温热的水液滴在自己脸上，吴邪仍在叫着小哥。
张起灵疲惫得睁不开眼，滴在自己脸上的水随着吴邪的声音越来越多，应该是下雨了。
黑暗中，吴邪轻声道：
“小哥醒醒，回家了。”
“小哥......小哥......”
回家，吴邪要带我回家。 张起灵强忍着疲惫，缓缓睁开眼。
映入眼帘的是吴邪放大版的脸，他的鼻子还插着管，那双漂亮的眼此时有些肿，仍在不停地掉眼泪。
吴邪叫自己的声音带上明显的哭腔，有些泣不成声，嘴里还一直还说着对不起。
张起灵没力气，只能这样望着他。
“小哥！小哥你醒了！小哥对不起、对不起
......”
“小哥你不用救我
你别跟我走，我的时间早就到了，你别为了我这样，我、我......”
吴邪有些喘不过气，咳了好几声。
张起灵用食指几不可查的摩挲几下吴邪的手，用的是敲敲话的频率：“吴邪，别不要我。”
我用什么把你留住？
用什么都可以，即使是命。
吴邪抹了抹眼泪，把张起灵的手握紧后道：
“我终会死，你这样没有意义，小哥。”
意义这个词，本身就没有意义。
没有人比张起灵更懂这件事，直到吴邪教会他意义。
但现在教会他何谓意义的人，又反过来说他这样没有意义。
“小哥，我想保护你。”
“我什么都做不到，但我想陪你。
想陪你一起喂鸡，看鸡在你的脚边蹭时，你笑起来的样子 。
"想陪你一起看天
听说自己看跟一起看的天空会不一样，我陪你一起看吧，一起看有什么不一样，小哥你到时记得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
你不是一个人，小哥
你可以痛、可以悲伤、可以笑、可以软弱，我陪你。”
吴邪在张起灵身侧躺下来，说话的声音很轻，却在张起灵的心上起了火，火烧得很旺。
心中荒芜冷风吻痛，火不灭亦不休。
张起灵的世界空无一物，吴邪把他的世界带给张起灵，把他的世界装满。
于是，吴邪的世界变成属于他的世界、变成属于他的家。
小哥，别在我的墓前流泪，我不在那，我没有离你而去，我一直在你身边
小哥，你还记得书柜那本小王子吗？
我会在其中一颗星星上微笑着，每当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时候，就会看到所有的星星都在笑。
我会在每个地方，也许是一阵风、一道温暖的阳光，我没有离你而去。
不用把我留住，我从来没有离开。
张海客靠在病房外发呆
当他听见两道几乎同时响起的、心跳停止警报时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
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根黄鹤楼的香烟，点燃后，狠狠吸了一口。
也许有些人，只看一眼，就确认了永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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